Artaniko。

文盲,不写了,lof用来存档的。

与HK21

*很久以前的摸鱼,自设指挥官第一人称,设定在之前发过的文章里


時間:2064年

地點:S17區新指揮部

白炽灯的寿命的1000小时。不知为何会在脑海中浮现偶尔从书中瞥来的冷知识,当大脑开始运转,一本厚重的书籍便翻开了扉页,难免在疲惫时从错误的页码中蹦出几段不需要的记忆。伏案过久令眼前本不亚于白昼的灯光黯淡了几分,合眼晃一晃脑袋试着让自己摆脱熬夜带来的思维停滞。然而沉闷的办公室内积攒了一天的浊气,我不得不伸手拨开身后的半扇窗户,一阵冷冽的风当即掠过面颊涌入温热的屋子洗去困意,这时才意识到一整天在耳畔淋漓的雨声已经停歇。持续处理文件的焦躁让人不再想受桌子的束缚出去走走,在想法冒出的同时便带上挎包缓步踏出了房门。

连续数日积压在低空的阴云不再铺天盖地,明天或许是个好天气…漫无目的走在附近的单行道上,道路两旁的商铺与夜色融为一体,没有车灯会划破浓郁的黑,相隔很远的几支路灯伫立在惨白的荧光里,除此之外唯一能够驱逐黑暗的大概是街道拐角处的一台自助贩卖机。随着目光逐渐可及街角,不同寻常的一幕使自己停下脚步——四下无人的深夜里,一个人影正陪伴着那台孤单的机器。

会在凌晨三时光顾自动贩卖机的人,微妙的介于奇怪和正常之间,或许是酒吧的客人想换换口味,或许也像我一样因无法安眠索性出门吸两口新鲜空气。即便如此,自己戒备地摸向包内的配枪,一切从最坏的打算着手,这是Natalie惯用的方针,但她说的没错。对方的身形随步伐渐近变得清晰可辨,而我也很快确定面前这位少女是隶属格里芬的人形。

HK21……如果记忆没有偏差,她的名字是这个。那把笨重的烙印武器被斜靠在贩卖机一侧,包裹在大衣与深红围巾下的战术少女正捧着贩卖机的廉价纸杯,面前隐约可见一缕白烟袅袅,裹着浓郁的咖啡香触动了冻得麻木的嗅觉。

“晚上好哦?”

“晚上好。”

对方率先轻快地打了招呼,在回答的同时自己松开握着手枪的右手,双手重新插回衣兜内走得更近一些打量起她。那件浅咖色外衣的袖笼少去一块,泥污在贩卖机刺眼的白光下格外显眼,低下目光扫过那双历经跋涉的鞋袜,人形不会因凛冽的寒风而颤栗,在看到对方光洁的双腿后自己不由得打了寒颤。心中对HK21的来历已经有了判断,不出意外她是当初从S11区走失的大量人形之一,但至于剩下的情况需要自己进一步询问下去。
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
“在找姐姐和其他同伴,或者指挥官。呼~”

见对方说完便捧起那杯咖啡凑在嘴边啜饮,热雾升腾的瞬间蒙上了金框镜片遮起她的双眼,掩去了可判断的情绪。我不太喜欢面对面的陌生人交谈,于是移步至她身旁思考起更多的信息…然而这句平淡的回应里并没有太多可挖掘的事,只是其中的某个词语让自己下意识微怔,那是一个自己不太会讲出口的单词。一时无话,如何与他人建立关系大概是我最不擅长的事,更不必说独自与一位不熟悉的人形夜半三更在一台贩卖机前相遇。

这段时间和新指挥部的人形相处多少还算顺利,在和平的环境下度过日常与曾经的战时大有不同,那时的我可以专注于作战忽略其他,而现在无疑是在尝试与人形建立起新的相处模式…虽然不想承认,对于如此不符自己一贯作风的目的,内心并没有排斥的情绪。

那么,厄尔娜会怎样对待人形?我试图回忆着其他指挥官的做法以寻找破局的关键,但并没有奏效,现在只能凭借自己对交际的浅薄认知得出答案——不动声色在挎包里摸索着,片刻后终于从一堆凌乱的杂物中翻出一罐速溶咖啡,这大概是离开酒吧的那天顺手带走的。垂眸确认手中冰冷的易拉罐完好无损后,伸手将它送到对方面前。

“诶、这是?”

“算是见面礼。”

印象中一份礼物可以拉近人们之间的距离传达感情,那么应该可以表达“友好”的意思吧?然而事情似乎并不顺利,对方显然对此抱有疑惑所以迟迟没有收下咖啡,对此自己只好将饮料直接塞进她的口袋,在突如其来的重量下大衣向一侧悄悄倾斜了些。

“谢谢——”

随着对方兴奋的语气消逝,另一场沉默如期而至。即使眼前的人形展露出高兴的笑容,却也并非健谈的性格,我不得不捉摸起先前对话的寥寥数语试图再说些什么。层层浓云在不知不觉间向四方飘散,一片朦胧的辉光自天边落下,隐匿于暗中的楼影缓缓露出一幢幢轮廓,一如自己正在翻动的思绪逐渐对话题产生了一丝头绪。

“你和G36C,谁更喜欢姐姐?”

在问出口的瞬间自己也着实莫名其妙,我并不明了在短短的几十秒内自己对信息进行了怎样的筛选,或许是通宵耗尽了脑力,仅剩下本能的潜意识推搡怂恿着自己对那个在意的东西加工再造,最终脱口而出一个无厘头的问题。

“我哪知道啊——”

“那就当是你吧。”

“怎么能这样!”

自己不明所以的提问与漫不经心的答复似乎的确效果不佳,HK21大抵也被问得一头雾水,正扭过头透着那半片雾蒙蒙的眼镜看向我,乱蓬蓬的两丛马尾辫轻微晃动着。或许自己该多说点什么来收拾这个自作自受的烂摊子,可还有什么值得一提呢?不自然地向后退去,倚在坚实的贩卖机上拧了拧眉头,在冬夜迅速耗去暖意的身体开始感到寒冷,抱紧双臂妄图去锁住剩余的一点热量。当然也没有忘记思考…也许坦白产生一切联想的实况是最轻松的,我已经不想再绕弯子,讲给毫不相干的人自己还能够开口。

“我也有个姐姐,曾经在格里芬。”

“诶?……”

“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。”

将话题草草做了收尾,一旦将堵在心中的语句吐露无疑会伴随着短暂的轻松,但会招致长期的后悔也是常有的事,因此我不想谈及太多…但更多只有自己明白,其实并不知道该从何谈起关于姐姐的事,那些朝夕相处的记忆令人好似浸溺在无边无际的海洋里,又仿佛是赖以呼吸的空气般难以察觉,无法看清原貌,却又真切地明白它们存在着。自己不会像诗人用热忱的诗句倾诉真情,也不会用平凡的言语阐述清这一切,只会单纯想起她罢了。

但HK21和自己不同。她的感情允许她无时无刻不叫嚷着关于G3的一切,大方地向人们宣布出对姐姐的爱慕,在一起时表达欣喜,分别时不掩悲伤,是纯粹以亲情为导向的人形…姐妹之间的关系可以是这样。我不知道HK21的感情模块中正运算着怎样炽烈的情感,那大概是自己不会拥有的东西,但并不觉得可惜,相反,当前的一切也没什么不好。

高悬的弦月摘去了遮掩的云纱,明澈的星光终于不加吝啬地眷顾了降雨多日的S17区,脚下延伸出贩卖机狭长的黑影,月光下交错的灌木在阵阵中风簌簌作响,怎么看都是该回去的时候了。那么HK21呢?她的指挥官或许早已在军队对格里芬屠戮的炮火里牺牲了,不知所踪的同伴最差可能是成为埋在沙土下的废铁,还有她的姐姐G3…思及至此不由得停下,虽然自己乐意从最坏的结果考虑问题,但这次不情愿这样做了。

继续站在贩卖机前直到黎明的话,她大概会遇到新的“指挥官”——这个地区的不法集团不排斥格里芬的非法人形,即使已经很久没有铁血的动静。他们会“慷慨”地收容走失人形,等她们最后一个零件在工地上生锈后再丢到废品回收站去。所以要把她带回新的指挥部吗?我并不是擅长拉人入伙的指挥官,那份必要的亲和力自己没有零星半点。怎么看都是麻烦的选项啊…

但若是把HK21留在原地,她可能便没有机会再见到G3了。

“我住的酒吧有现磨的咖啡,想喝的话可以一起来…反正比速溶的好喝。”

在这番话被犹豫着说出口前抿了抿唇,仰头望向那半轮冷月,自己有多久没有回去了?此时刺骨的寒意完全侵蚀了每一寸衣衫下的肌肤,想要温暖炉火与热饮的愿望油然而生。呼……向冻僵的左手吐出一股微弱的暖流,率先迈步向记忆中正确的方向走去。

HK21可以在酒吧等待她的姐姐,况且现在,没人会拒绝老板娘——我的姐姐煮一杯热咖啡的。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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